“据我所知,”昆丁说道,他想回避他认为目前还不能作出的一个决定,“勃艮第公爵比法国国王的排场更大。在他的麾下可以获得更大的荣誉——人们可以痛快地打仗,可以建立卓著的战功。但据说这位最信奉的国王却是凭大使们的三寸不烂之舌来赢得胜利的。”
“好外甥,你说话简直像个傻孩子,”带伤疤的舅父说道,“不过,我记得我初到这里时,也像你一样愣头愣脑的。我一想到国王,就以为他要么是头戴金冠,位坐高台,与大蕃臣和武士一道吃着白色凉粉,饮酒作乐,要么像传奇小说中的查里曼大帝,或者(巴尔布尔与游吟诗人)这类苏格兰史书中的罗伯特·布鲁斯和威廉·华莱士那样,总是一马当先,冲锋在前。你听着,年轻人——这全是虚假的空想。策略——只有策略才是万能的。你也许要问,策略是啥呢?哼,策略是我们法国国王创造的一门艺术,是利用别人的刀枪作战,叫别人掏腰包给自己的士兵发饷。唉!他可真是世界上穿过紫袍的最聪明的帝王——不过,他也不经常穿华贵的紫袍——我看他通常都穿得十分朴素,其朴素的程度甚至叫我这种身份的人穿也会显得寒怆。”